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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我們萬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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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我們萬歲

陳頌宜因為和千帆集團合作的事情抽不開身, 經歷了連續十天的熬夜加班,終於簽訂合同,整個辦公室的人長舒一口氣。

合同的簽訂意味著這個剛成立兩年多的公司, 即將迎來發展史上歷史性的跨越。

有同事調侃道, 以後應該在公司裏備一些禮炮。

下t班之後, 負責千帆對接的項目小組在公司附近的餐廳聚餐,賬記在老板陳頌宜頭上,她本來打算回家, 被安安硬生生地留下來,說:“哪有老板請客老板不來的道理!”

一群人跟著安安起哄, 陳頌宜無奈地笑了一下,在他們空出的位置落座。

擡眸,白昱剛好坐在她對面。

安安是整個項目小組的主要負責人,組員在她的管理下整體氛圍很好, 拋開工作也是不錯的同事朋友,大家一起吃飯喝酒, 有人提議玩點游戲。

“想不到玩什麽,讓服務員送一副牌, 輸的人真心話大冒險行不行?”

在座的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年紀, 剛從大學的象牙塔裏出來沒幾年, 玩慣了這種游戲,自然沒意見,安安問陳頌宜:“陳總玩嗎?”

陳頌宜點點頭:“好呀。”

陳頌宜牌技好, 打什麽牌都游刃有餘,連續五輪, 她一直是贏家,她覺得這樣玩也沒什麽意思, 第六輪放了水,白昱贏了。

他的身子前傾,以一種極其認真的姿勢,盯著陳頌宜的雙眼,問:“真心話還是大冒險?”

陳頌宜猛灌了一口酒,漫不經心地笑了笑:“大冒險。”

白昱替她抽了一張卡牌,上面寫著,讓她給前任發一條暧昧微信

他望了望陳頌宜,目光楞了一下,默默把卡牌放回去,又洗了一次牌,結果再抽一張,內容如出一轍。

白昱皺起眉:“這都什麽牌?”

安安說:“小雅拿的,好像是情感牌是吧?你怎麽磨磨唧唧的。”

安安從他手裏奪過那張牌,看了一眼,亦面露難色。公司裏除了白昱,其他人尚不知道陳頌宜和沈毓淮分手,在這個前提下讓陳頌宜給前任打個電話,著實不太妥當。

陳頌宜看他們遲遲沒有動作,便擡眸問:“什麽任務啊?”

安安眼疾手快地把卡牌往卡牌堆裏一扔,笑笑說:“讓你給老板夫打個電話,說晚安。”

白昱揪了揪安安的袖子,見她不為所動,站起來說:“讓你自罰一杯。安安姐不好意思說,我來說。”

陳頌宜笑了一下,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揶揄地看向安安:“這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?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。”

安安訕訕地笑了一下。

陳頌宜又贏了幾輪,不想繼續玩了,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,笑看自己公司的小朋友玩,大家都不怕她,因此玩的時候也放得開。

酒過三巡,吳玉茵打來電話,問她什麽時候回家。

她因為喝了酒,臉頰有些紅,意識也沒那麽清明,站起來的時候有些踉蹌,跟一眾人說:“你們玩的開心,我家裏有點事先走。”

安安站起來:“學姐我送你出去。”

她擺擺手,把安安按回座位上,揚揚下巴:“我叫個代駕就走了,你們回去的時候也註意安全啊。”

眾人紛紛答應下來,同她道別。

陳頌宜走之後,桌上熱鬧依舊,只有白昱看上去興致缺缺,他悶了一杯酒,說:“我去送送她。”

這話聲音不大,坐在他邊上的人楞了一下,也沒當回事。

陳頌宜站在餐廳外面吹晚風,她的叫的代駕還沒到。謝紓齊轉發了一個視頻給她,問她和沈毓淮是不是真分手了。

陳頌宜想,自己應該確認過很多遍了,也沒什麽挽回的餘地,但還是點開那段視頻。

天匯證券昨天在上海召開一個業內的小型發布會,有記者問到沈毓淮的感情狀況,他的助理回答說單身。

這個視頻熱度突然間升高,但是背後有人壓著,沒上熱搜。

陳頌宜狠狠地咬了咬下唇,總算察覺到刺痛,她眼前有點暈乎乎的。

單身?誰纏著她說不分手?現在說單身?

他是真的想分手。

陳頌宜回謝紓齊消息:他說是就是唄。

謝紓齊一看就知道她說氣話,發了個笑哭的表情:你倆加起來還沒我鞋碼大。

陳頌宜一個人站了一會兒,把代駕取消了,她走到自己的車邊,狠狠地踹了一腳輪胎,撥通電話:“沈毓淮!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裏,我現在就要見你!”

說完,她立即掛了電話,拉開車門坐進車裏,再沒有多餘的動作。

白昱站在暗處,默默地看完全程,他站在餐廳門口猶豫了一會兒,往陳頌宜車子的方向走,敲了敲她的車窗。

沈毓淮給她回了個電話。

他問她:“你在哪兒?”

陳頌宜渾身的血液往腦袋上湧,讓她眼前一黑,怒氣沖沖地對電話那頭說:“關你什麽事!”

說罷,她也沒掛電話,用力吸了兩口氣,拉開車窗,問白昱:“怎麽了?”

白昱的手搭在車窗上,半探著腦袋:“怎麽沒叫代駕?”

陳頌宜掛了電話,平聲靜氣說:“叫了,在路上。”

白昱挑挑眉:“反正在裏面也是喝酒,我陪你等一會兒。”

陳頌宜剛要開口,看到白昱皺了皺鼻子,說:“外面好熱。”

她車裏開空調了。

陳頌宜給車門解了鎖,白昱在副駕,聽見陳頌宜半開玩笑似的,說:“得虧我們公司氛圍好,不然你這樣,名聲不太好哦。”

白昱發現了,陳頌宜一喝酒,就不像平時那麽嚴肅,話也多起來,他不甚在乎地笑了笑,說:“他們問我是不是喜歡你,我每次回答,都不是在開玩笑。”

陳頌宜低頭輕笑,酒精讓她的頭有點暈:“你還是開玩笑吧。”

白昱扯了扯嘴角,他覺得自己從小就有個優良品質,世上無難事,只要肯攀登。

車廂內環境逼仄,他輕易聞到一股清冷的松木香,扯開了話題:“你喜歡木質香?”

陳頌宜楞了一下:“何以見得?”

“你車裏的味道。”白昱指了指車上的香氛。

陳頌宜自己都沒意識到,這個香氛她用了很久了。以前她跟沈毓淮談戀愛的時候,說喜歡他的香水味,市面上又買不到,他讓人調好了送給她,加了點她喜歡的柑橘味,以至於味道沒有那麽冷。

這只香氛她一直沒機會用,分手了以後閑置了。

她離開雲苑的時候,沈毓淮送她那麽多東西全留在了那套房子裏,唯獨帶走了這只香氛,卻一次也沒敢用。

科學研究表明,氣味容易刺激大腦皮層回憶起與這個氣味相關的人。

陳頌宜對氣味太敏感了,生怕自己再想他。她那時候想徹底忘了他,明明可以不帶走,又這樣沒骨氣地留在身邊。

後來他們重新在一起,是沈毓淮某天把這只香氛放到她車上的,她在他的氣息裏浸潤久了,從來不覺得突兀。

陳頌宜拿過那只香氛,說:“亂放的。”

白昱挑起眉:“不如送我?”

陳頌宜望著他的眼睛,一眼洞悉他看穿了這是沈毓淮送她的東西,她不理,反而問道:“剛才那張卡牌上,大冒險任務是什麽?”

陳頌宜的車邊停了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,車燈打著雙閃,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男人從駕駛座下來,徑直往陳頌宜的方向走。

白昱目視那個身影從車頭繞到陳頌宜那一側,伸手按了鎖門按鈕。

“大冒險是跟我走。”

陳頌宜看到沈毓淮了,她選擇假裝沒看到,笑問白昱:“讓我給沈毓淮打個電話,對嗎?”

“你知道,為什麽不打?”白昱望著她,陳頌宜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因為喝酒眼花了,感覺白昱的一雙眼睛水汪汪的。

她有點愧疚,他是認真的,逗他會讓她產生負罪感。

沈毓淮給她打電話,她解開車門鎖,說:“你走吧。”

白昱拽住她手腕的那個瞬間,沈毓淮拉開車門。

他的身形將身後的光源擋住,衣服被光線勾勒成黑金色,逆著光,陳頌宜看不清他的神情,卻能感受到他周身的寒意。

她依舊不理會沈毓淮,對白昱無奈地彎著唇角:“第三遍了,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。”

“他到底哪裏好?”

頭頂傳來一聲沈毓淮的冷笑,他模仿陳頌宜的語氣:“關你什麽事?”

陳頌宜掙開手腕,溫聲說:“走吧。”

白昱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,本來就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在這種場合敗下陣來,但很顯然,贏家是誰,全看陳頌宜的偏愛給誰,他毫無勝算。

她愛誰,誰是贏家。

白昱從車裏出來,與沈毓淮一車相隔,瞇起雙眸,語氣不善:“沈毓淮,這世上有的是年輕男人。”

“要打一架嗎?”

沈毓淮覷了他一眼,滿不在乎地移開視線,問陳頌宜:“你員工招小學生?”

白昱繞過車頭,走到他面前,兩人的身高平分秋色,一黑一白,太極似的在黑夜中對峙,沈毓淮依舊風輕雲淡,t視線將白昱上下打量,連眼皮都懶得掀一掀。

陳頌宜覺得他的樣子要死不活的,讓她心裏說不上來的煩躁。

她擔心接下來的場面不可控,從車裏出來,拽住沈毓淮的手:“你想幹嘛?”

他聳聳肩:“我沒想幹嘛,你應該問他想幹嘛。”

白昱看向那只手,他面對陳頌宜,將戾氣一並收斂:“我不願意讓你為難。”

說罷,他擡眸看著沈毓淮:“也只是不願意讓她為難而已。”

他回了餐廳,陳頌宜松開手,坐回車裏,雙手抱胸,沈毓淮還在外面站著,陳頌宜也沒有要再從車裏出來的意思。

她挑起眉稍邀請他:“不進來涼快一下?”

沈毓淮冷哼:“別的男人坐過的地方,你還讓我坐?”

“那你走啊。”陳頌宜作勢就要關上車門,沈毓淮伸手攔住,一個用力把人從車裏拽出來,用力摔上車門,二話不說往自己車上帶。

陳頌宜臉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,系好安全帶,任憑沈毓淮加速。

沈毓淮繃著下頜,也不看她,自顧自往前開,一直開到跨江大橋,他在路邊停下來。

怒火未熄似的,他鉗住陳頌宜的臉,質問她:“誰剛才說想要見我?”

陳頌宜冷嗤一聲,抓住他的手腕,眼眶因為酒精作用有些泛紅:“讓你來你就來?”

他咬了咬牙,聲音沈到谷底:“特地邀請我來看你跟別的男人暧昧?”

陳頌宜依然倔強地瞪著他,揚起一邊唇角,卻讓這笑意看起來生寒:“你單身,我單身,他單身,所以,關你什麽事?”

沈毓淮的手臂倏然收近,陳頌宜被他的力量帶的身子不得不往前移,不過瞬秒,呼吸交融,他冰涼的唇碰上她的。

酒氣過渡到他的唇齒之中,他無休無止地與她的舌糾纏,掠奪了屬於她的所有領地。

陳頌宜因為這猛烈的攻勢而呼吸不過來,捶打他的肩頭,他卻恍若未聞,稍稍渡氣之後,又將她的呼吸完全奪盡。

陳頌宜報覆性地咬他的唇,嘗到一股甜腥的味道,聽到他來自喉間的低笑。

簡直是瘋子,但無所謂,她也是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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